深眉骨,听到动静,他稍稍抬头,薄唇勾起散漫笑意。
“没拿钥匙。”
池夏瞥了眼身后的指纹锁,无语地抿了下唇。
这人,撒谎都不带眨一下眼的。
指纹锁上有他好几个手指的指纹,他想开,随时都能进去。
池夏快走几步,上了楼,越过男生挺阔的身影,摁上指纹,“叮——”
门一开,腰上搂过来一只手,关门声响起。
她没来得及反应,段斯礼逼仄的吻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。
池夏被抱着坐在鞋柜上方,后颈被人单手握住,她低下头,嗓音呜呜的。
“宝宝,张嘴啊。”
他气息有些喘,轻慢哼笑。
池夏听话地张嘴,湿润唇舌顺势挤了进来,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要被一并吸吮完,嘴唇也隐隐发麻。
“怎么不来看我?”
段斯礼压着声音问,语气不满。
池夏被亲的脑袋晕乎乎的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周雪带着舞蹈室里的一堆人都跑去看他打比赛了,也就她没去。
她吞咽了两下喉咙,回他一个字,“忙。”
啧。
段斯礼冷嗤一声,却也没追着她问,单手又将她从鞋柜上抱下来。
跳古典舞需要过分的瘦,池夏净身高足有一六八,体重刚好九十,几乎是瘦的伶仃,但该有的地方倒也有。
浴室只有一间,最开始两人每次都是轮着去洗,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变成了一块洗。
潮湿沾染着青柠薄荷香的雾蒙蒙水汽浸透整个玻璃,段斯礼手上沾着滑腻的泡沫,打圈似的往她起伏的胸口上涂抹。
池夏被折腾到眼圈绯红,心里慢吞吞的想,和段斯礼一块洗澡这事比练舞还累。
……
醒来时,窗外已经天黑了。
被子上的味道是熟悉的青柠薄荷香,不是她的房间。
池夏抓了抓头发,伸手开了灯,从被窝里坐了起来。
房间比她的要大上一半,没有过多的装饰,只有电脑,以及各种音乐录制设备,贝斯、吉他、键盘等乐器。
她没多看,踩上毛绒拖鞋,开门回了自己房间。
两室一厅一厨一卫。
整个房子的装修都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既视感,地上铺的都是木板,因为年代已久,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。
对比起段斯礼的房间,池夏的房间小了不止一星半点,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便占了全部。
原本她是住段斯礼那间的,只不过段少爷不乐意住这小房间,她才搬了过来。
池夏快速换了套衣服,头发随意用一根皮筋绑住,这才去了客厅。
厨房里,段斯礼赤着上半身在炒菜,薄块状肌肉明显,条理清晰,细密的水珠攀附其上,南川的夏天闷热无风,厨房里温度高的要命。
池夏是从来不进的。
厨房门被打开,段斯礼走了出来,手上端了两碗菜放到桌上,扭头又进了浴室。
池夏知道,这是他的习惯。
做完饭菜后,必须先洗个澡。
她踩着拖鞋慢悠悠到餐桌前坐下,盛了两碗饭,没动,在等段斯礼出来。
段斯礼这个澡冲的蛮快的,出来时,他换了件白色短袖,偏灰棕色的发浸了水颜色显得更深一点,他随手用毛巾擦了擦,很淡的青柠薄荷香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“段斯礼,”池夏没回头看他,径直说:“你有东西没给我。”
段斯礼懒洋洋挑眉,在池夏对面坐下,漆黑眼瞳盯住她,偏头笑开,“宝宝,我刚才可都给你了,一滴不剩。”
“……”
静默两秒,池夏的耳朵一瞬间红了个透。
混球!
第3章合租
刚想发作骂他一句有病,“叮——”
微信转账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段.
到嘴边骂人的话咽了下去,白净小脸上带出温柔微笑,池夏饭也不吃了,点开手机第一件事先把钱收了。
夏:
“嗤。”
瞥了眼屏幕上这两个字,段斯礼轻慢哼笑一声,“房租对半,水电全免,池小夏,你忽悠我呢?”
收钱倒是快。
被点了,池夏也不觉得心虚,她将手机放下,支着下巴一边用筷子夹了口饭往嘴里,一边说:“是呀,你一次交两个月的房租,水电我可一分钱没收你的。”
春和路的这间房子是她高三毕业那年租的。
一个月房租1000,已经是南川大学附近很便宜的房子了。
原本打算等开学了就住学校,但是因为经常兼职晚回,宿舍大门又关得早,有时赶不回来还要被通报处分,室友也抱怨过好几次她半夜回来被吵醒,为了图方便,这房子干脆就续租下来了。
但租金对她而言是真的贵,明明是四五十年前的老房子了,要不是占了个好地段,真出不了这么高的价格。
池夏手头上的钱并没有那么宽裕,住了一学期后,她贴了张合租告示,遇见段斯礼算是巧合。
南川的一月寒冷又潮湿,绵绵细雨总是下个不停。
也许是因为
太瘦了,池夏到冬天格外怕冷,老房子里又暖气供应不足,几乎和室外没什么区别。
十月份张贴的合租告示卷边至泛黄都没人主动找上门。
在家也冷的厉害,倒不如出门走走,她攥着那张发旧的合租告示下了楼。шщш.LтxSdz.соm
老旧街道的地面也凹凸不平,大大小小的水坑里蓄满了水,一不小心踩下去就会湿了裤脚。
池夏忘了拿伞,细雨淋湿头发,黏在脸上怪冷的。
她打了个哆嗦,那张没人光顾的合租告示挡在头顶,躲进了社区楼底下那家便利店的屋檐下。
水珠滴答的顺着屋檐往下落,连成一片片雨幕。
她拍开身上的水,百无聊赖地拿湿了水的鞋尖踩地面。
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。
“老板,一包黄鹤楼。”
低哑带沉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,湿润的空气中透着很淡的青柠薄荷香。
池夏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。
隔着透明的便利店玻璃,她看到一抹颀长挺阔的身影。
这么冷的天,对方居然只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,卫衣帽罩在头顶,细密的白色水珠一排排挂在帽檐上,昏暗天色中,她只来得及看清半张清瘦的侧脸。
唇色很深,皮肤却白的过分,像有一种病态感。
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,水坑溅出的痕迹似是绽开的花。
少年从便利店出来,池夏终于看清楚他的正脸。
偏灰棕色的发被卫衣帽下压在眉眼处,眼窝很深,黑色眼睫根根分明的压在卧蚕处,是一双漂亮到让人心悸的眼睛。
雨声很大,他偏过头,脖颈稍低,修长冷白的手拢住银蓝色火光,那张冷淡脸庞上映出火红星点,原来他的左边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血丝,嘴角也透着肿。
像是刚打完一场架。
他却好似没